近期 Me too 新聞沸沸揚揚,有許多專家本著自身專業分享知識與觀點,希望讓大眾更了解倖存者在事發時的反應背後之複雜原因。其實早在國外 Me too 運動開始時,就掀起一陣無論是謾罵或支持的言論,當時便有許多腦神經科學家、創傷研究者寫出大量文章,期望透過科學實證解釋當事者在遭受嚴重創傷時的極端反應,使大眾能以更同理及支持的態度去看待整個事件。
相信大家多少聽過當一個人在面對危險狀況時會做出的三種本能反應,即是戰鬥(Fight)、逃跑(Flight)及凍結(Freeze)。而臨床心理學家、哈佛醫學院心理學助教及心理創傷專家 Jim Hopper 博士,在其眾多針對虐待、性騷和性侵與生理心理影響的研究文章中,更近一步談到「凍結反應的三種模式」,並強調「凍結反應」經常發生在許多性侵和嚴重性騷事件中,也因此當倖存者在事後試圖理解和解釋所發生的事,他們常常都是說:「我呆住了」、「我很震驚」或「我當時只想到……」。
模式1「偵測凍結(Detection Freezing)」:個體所有的身體動作和大腦想法都會突然停止,因要準備好接收可能需要挽救生命的訊息。
個體可能會在不同時間點產生此模式,有些是在第一次感覺到有問題、在明顯感受到攻擊之前;有些則在第四或第五次,當個體本身的抵抗被忽視或被完全壓倒時才出現。
模式2「震驚凍結(Shocked Freezing)」:通常是立即發生在偵測凍結模式後的數秒鐘,大腦會進行大規模的重新設置,此時大腦像是網路重置般地一片空白,無法提供個體任何的行為選擇。
許多個體在此模式中度過關鍵的幾秒鐘,特別在當「身體」受到不想要的對待時,此時不僅完全沒有想法,還有大量難忘的不安、可怕、無助、不知所措等感覺同時轟炸個體。
模式3「無好選擇凍結(No‐Good‐Choices Freezing)」:由於大腦前額葉皮層在震驚凍結模式的重置時受損,此時大腦只會提示出極端的行為選擇,幾乎沒有或根本沒有能力做理性選擇,或提出有效選擇,更不會抵抗及採取任何行動。
大多數遭受傷害的個體並不像軍人,接受過高效的自衛反應之專業訓練,再者,通常加害者都是個體認識的人,因此當旁人可能會問「為什麼不這麼做?或那麼做?」時,答案其實很簡單,那是因為這些倖存者「從來沒想到過」。
當然,有些個體在受到性侵或遭受其他攻擊時會立即戰鬥或逃跑,不過也是採取非常極端,可能造成本身更大傷害的過度反抗或逃跑,然而大部分的人卻處於完全被動、無法反應。
每一個性侵或嚴重性騷事件都是獨一無二,每個個體的大腦反應都會以獨特卻複雜的方式展開,事後其實很難弄清到底發生什麼事,尤其是當記憶因重大壓力、創傷、酒精或其他藥物影響會變得更不完整。
由於種種生物學原因,身爲非當事者的我們永遠不應認為當事者在面臨傷害的狀態下,會表現出理性和策略性的反應行為。面對龐大複雜的大腦防禦機制,無論是支持遭受性侵、性騷、虐待、暴力的倖存者,還是理解我們自身的創傷經歷,甚至是用於調查或起訴加害者,了解以上三種凍結反應模式可能會非常有幫助。
雖然吸收這些知識並善加應用還需一些時間和精力,卻足以初步幫助所有人在傾聽事件時減少困惑與批判,並增加理解和同理心。
就像我常常提到的,一個狀態出現,絕對無法只用單一選擇或二分法下結論,人體的運作機制是十分複雜的,身為一般大眾的我們雖毋需做到專家般的深入研究,但至少可以做到在面對「自己」、「一個人」時,要含括生理、心理及社會環境,絕對不能以偏概全的下結論,這樣不僅讓自己失去更多選擇的機會,同時也容易以偏見的眼光去解讀所有人事物。
「每個人的每丁點理解,都能讓這個混亂的世界在混亂中顯得美好。」—瑜療師碎念
原文參考:Jim Hopper, “Freezing During Sexual Assault and Harass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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