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後的早餐時間都只有一個小時,但對我來說其實是很急迫的,因為通常我練習後,都會再讓自己在教室裡待會兒,喝水、看海、收拾墊子、換衣服、廁所,像是我自己課後的儀式,前後約莫 30 分鐘,所以我每次都剩下 25 分鐘吃早餐,留 5 分鐘廁所、刷牙、裝水,然後必須準時坐在教室。

今天只是多貪吃一碗優格,便晚一分鐘進教室,進門前,來自香港的助教用一種妳完蛋的口氣說:「妳遲到啦!」我當下還沒反應過來,還回她說:「是喔?」因為我還看到一些同學在廁所洗手呀。

一進教室後,培訓師就說:「Jelly 遲到一分鐘,一分鐘伏地挺身+一分鐘深蹲。」全班尖叫歡呼,還要幫我數數。我想說無所謂,且這可是我從前的強項耶,娛樂大家一下無妨,應該要求來點音樂的!

後來陸續進來的同學,也都娛樂了大家,氣氛熱鬧烘烘,此時,最晚進來的芬蘭同學阿妮,臉色非常難看,在此之前,我就注意到她坐在廁所前面階梯看手機,感覺整個人四周圍被大火包圍。果不其然,當培訓師一樣半開玩笑請她做 3 分鐘,她突然跟培訓師比中指,培訓師還是堅持說:「妳遲到妳必須要做。」阿妮突然大哭說:「我.不.想.做.任何伏地挺身。」然後走向自己的位置,把手機、防曬乳摔到地上。培訓師語調雖然保持輕柔,但聽得出來他試著壓住自己的怒火,他給了阿妮兩個選擇,一是現在離開,一是做完上課。

阿妮就這樣哭泣著直接離開教室。全班氣氛瞬間凝結。

但是很快的,培訓師用了一些輕鬆幽默方式,把大家帶回笑呵呵氛圍,並且趁機說了些關於「同理心」和「憐憫心」的話,內容是什麼我已經忽略,此時的我正寫下紀錄:如果是我,我會如何處理?

📌如果是你,身為瑜珈老師的你,你會如何處理?📌

阿妮在離開兩小時後,再度進到教室,坐在離我兩個坐墊距離的位置,看著白板發呆。不久來到兩人一組討論「目前綁住我行動最大的束縛是什麼?我要如何改善?」我就與阿妮成一組。

阿妮說,她就是無法停止不斷讓自己變得完美,她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她無法放棄,雖然大家都說她很棒了,她仍永遠覺得不夠,她這樣的狀況已經12年了,她也想不出要如何解決,只好繼續逼自己完美著。

我連結到昨傍晚練習雙人瑜珈,阿妮也是跟我一組,她的強勢且急迫的主導(雙人瑜珈教學經驗已多年),讓另一個已經先對雙人瑜珈非常恐懼的英國同學愛梅,更害怕而拒絕練習,當時我也被她弄到不想練習。(這又是另一段插曲,有機會再分享另篇文章)

我問阿妮:「妳已經很完美了,為什麼妳想讓自己更完美?」她說:「大家都說我完美,可我就是覺得不夠。」我問:「妳覺得哪裡不夠?」她:「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不夠。」我:「所以,就算妳發現這樣追求完美不健康,妳還是要選擇繼續?」她遲疑了下:「我真的不知道。」此時分享時間結束,我也只好把對話停在這裡。

阿妮後來也沒有和我繼續這個話題,仍是戴著她那白皙冰冷的面具與大家互動著,我偷偷在旁觀察她,雖然她還是會與大家笑嘻嘻談天,但是,不真誠。

我相信在她的背後,有種種原因堆砌,才塑成今日的她。只是,她沒有任何尋求幫助的意願,任誰也無法插手。

「尋求幫助,並不是錯誤,更不是人生失敗的表現。你不開口請求協助,有誰會知道你現在需要什麼呢?」

「身為瑜珈指導者,你希望將學生帶到那裡,就必須要先讓自己落實到那裡。」——瑜療師碎念

Asking a favor is not a mistake, it is not a life failure. If you don’t ask for help, who knows what you really need for now?

As a yoga instructor, if you want to lead students to somewhere, you have to let yourself be somewhere in adv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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