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暴力往往比肢體暴力的傷害還要來得巨大,加上這種傷害是無形的,看不見實際傷口,也就無法確定傷口位置,因此想要獲得實質治療往往無從對症下藥,而傷口所留下的疤痕或衍生的副作用也是隨機發生著,無從尋出一個切確的發作時間點。遭受言語暴力的人,就這麼被這股後勁悄然地吞噬著,生活品質被默默地侵蝕,更令人難過的是,我們總是習慣為眼前的結果直接下定論,只看見表淺的呈現,很少願意進一步去撕開這層表皮,一層層撥開去追溯到底發生什麼事。或許是不知道可以這麼做,也或許是不敢做,普世價值和眼光,把我們壓得「我不再是我,究竟我是活在既定角色裡,還是我活在自己本人裡」,早已模糊不清。
在我的瑜珈療癒個案裡,大都有個共同特色就是「怪罪自己」,藉由課程重新連結自身,會發現這樣的現象大多來自原生家庭的各種批判和譴責,不外乎就是過去傳統社會裡的責罵教育或尊卑教育。
小孩子的時候,滿心想要成為母親的家事小幫手,可能會被說:「不要來亂,越幫越倒忙!」;學生的時候,開心考試拿了 90 分,父親可能是說:「有什麼好高興的,那個隔壁誰誰都考滿分!」;新鮮人的時候,很滿意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主管可能會說:「這樣不算好!」,親友間還會比較「哪份工作更有出頭」; 成家自組新家庭後,雙方各自帶著自己長期積累下的習慣反應,對於對方的作為或想法也覺得很不好,接著再度地將這些「暴力循環」傳給下一代。看起來,好累呀。
旁觀的我們或許會覺得那為什麼不改?更改要是有如此容易的話,也不會有許多悲傷的故事一直重複上演。其實也不能完全責怪那些一直口出惡言的人,這些人也是在同個循環中活著,當大家都是一樣時,我們的認知就會自動被植入這是「正常」,那些與正常反應相悖的行為,就會被歸類為「異常」。
那到底有無辦法改掉這樣的循環呢?很簡單,只要「願意」和「覺知」,卻也不簡單,因為要「真心誠意」和「保持覺知」。要真心地去練習,覺知到自己給予與接收的每句話和每個反應,覺知自己面對這些狀況時的感覺,覺知自己當每個感覺升起時自己正在發生什麼事,並且,尊重自己的每個狀態和現象。
舉例來說,我今天聽到一句話,我聽到後覺得胃痛,我產生緊張的感覺,並且我想逃離現場,我真實地觀察到後,接下來我的選擇是要逃離現場?還是留下並為這句話做出反應?如果選擇逃離現場總是我的習慣,但是我真心想針對此狀態做改變,那麼我就得嘗試選擇後者,留在現場並為這句話做出反應,表達我的不舒服,甚至是看法。
改變在剛開始時真的很困難,特別是我們有太多自我定義的包袱和想像,「我身為 XX,這樣說好嗎?」「我反應之後,對方更生氣怎麼辦?」「我會不會被更討厭?」等。然而若是每次嘗試一點點,先從尊重自己現在的感覺開始,然後做出當下想要給出的反應,即便最後仍是選擇習慣反應,至少已經開啟觀察自己的第一步,看見這個暴力是從何而來,看著自己在這個暴力下的各式感覺,而不再只是莫名其妙的受傷,慢慢地、一次次地重複練習,就會培養出新習慣。
若縮小範圍練習,就讓我們回到瑜珈墊上吧,從自己的身體開始,便能逐步掌握技巧。試著當在練習一個動作時,先觀察自己身體上有哪些感覺,而這些感覺會讓自己產生什麼感受,可能混雜著情緒上的或念頭上的,同時尊重當下這一切的發生,不管是喜歡和不喜歡,接著再就著這些狀態選擇下個練習方式,也許是動作再做小一點、再多一點呼吸,也可能是先停下休息。
當自己感到自己正在接收暴力能量時,也先看看自己是否也正在給予自己暴力能量,「對,我就是不夠好,才會被你這麼說!」「對,我就是衰,才會被你看衰!」事實上自己正在不斷餵養自己暴力能量,那麼,連結出去的人事物也都會被自己充滿暴力的感官通通投射成暴力的模樣。
「這個社會充滿各種現象,無論是荒謬、歡喜、無理、慈悲,不管是正面或負面,儘管啟動自身覺察去看待吧。」——瑜療師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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