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下課的時候,我會賴在教室裡不動一會兒,第二次上課的新生從門口小心翼翼探頭進來:「老師,妳上的課程好有道家的感覺喔!」我:「喔?怎麼說?」新生:「妳上課講的話,很像那個道家講的啊…像…只是觀看…不用評論…很像是我們以前一個老師在講老子的東西...是嗎?妳有加道家的東西嗎?」
此時,新生的朋友,舊生也湊過來:「欸,妳上得還好嗎?都沒有運動過,不知道妳習不習慣?」
新生:「我上個禮拜其實一開始很緊張,想說我一定都不會做,可是我做到一半聽到老師說的那些話,我超愛的啊,原來瑜珈也可以這樣做喔,不是就運動而已耶,我老公本來說我一定只上一堂就放棄,所以我今天來第二堂,他還想說怎麼可能?」
新生的一番話,讓我回想起從前的自己,因為舞蹈學習背景的關係,我會要求自己對於每個動作都要精確、完美,也同時要求自己,我必須要能做到這個動作才可以教學,因此,在練習的過程中,能往前推自己多少,就使盡全力推出去,即便弄得滿身傷,根本擊垮不了我與生俱來的堅韌性格。
雖然在教學過程,我並沒有將自己的身體高度標準套用在學生身上,但是「要求精確」的概念一直存在,因此我成了學生口中「非常嚴格的老師」。高興的是,認真且求好心切的學生肯定會繼續和我一同練習,可惜的是,我到底犧牲多少想學習瑜珈,身體條件天生受限的學生?
我也漸漸發現,本身屬於積極的學生,會因這樣的練習方式變得更激進,甚至比我還要瘋狂的參與各種練習,即便受傷、狀態不佳,仍是繼續練。因為「沒練就會退步」已深植他們心中。
當我對自己的教學有了這樣的觀察,同時也覺察到自己的瑜珈練習狀況,我發現它們同時被卡在一個問題:「體位法完美後,然後呢?」
「我要學的瑜珈是什麼?」、「我想要分享給大家的瑜珈是什麼?」這兩個問題再度被我拿出來自問和檢視。最後,我決定放掉現有的練習,當時沒人告訴我該如何做,但卡關一陣的我只知道:「若再不把杯子的水倒個精光,就甭想裝新的水進來」。
有朋友曾問我:「妳不害怕妳放掉妳已學的,都沒練之後會退步嗎?」確實,我是人,我當然會有害怕和不安,但同時我也知道若要過瓶頸,必定得犧牲某些部份,連超級英雄們也不是集所有超能力於一身啊!
當一落下這樣的決心,我便遇上 PRYT 瑜珈療癒,而我因為帶著從頭開始的心情,也沒想過我花那麼多時間和學費,我一定要在裡面挖到秘笈,出乎預料地,我便在 PRYT 裡找到許多寶藏,也學會如何將這些寶藏適量地分送出去。
能夠讓原先對瑜珈有無限想像的人進入,甚至漸漸地也讓有特殊狀況的人進來了,是我現在最感謝自己在做的事情。
「雖然我幫助不了全世界的人,我卻可以透過瑜珈,幫助那些也想幫助自己的人。」——瑜療師碎念